生物学的哲学问题

海云青飞:当我向人介绍自己时,会说自己是哲学家,考虑到有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可能没有加 最伟大 三个字。我说的哲学家并不是多数人以为的偏理论的哲学家,如果那样就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了。真正的哲学应该是科学之上的哲学,或者说就是科学本身,但是我说自己是科学家的话,别人又会有疑问,什么科学家

现在都2019年了,无论是哲学还是升物学或者物理学,都该升级一下了。目前为止,除了海云青飞,没有一个升物学家知道什么是意识。恩斯特·迈尔说:

就意识而论,它是无法下定义的。根据某些评议标准,甚至低等无脊椎动物也有意识,而且就连原生动物在其回避反应中可能也有。至于是否要沿下去追索到原核升物(如磁细菌)这就完全是个人的兴趣了。总而言之,意识这个概念甚至近似的也无法下定义,因而详细研究它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我看来,2019年的人类社会,在许多方面的认识还是空白态,连什么是意识都没有人明白,实在可惜、可叹

什么是意识

理解意识需要有点物理学的基础。在物理学的世界,一切是人类肉眼不可直接看见的无形无相的波,很多的波互相干涉,所以这个宇宙是由极为复杂的波组成的。但是我们看到的事物并不是波,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我们的感觉中的世界只是我们的感觉而已,我称之为画面,提示我们的感知类似于画那样只是对实体的主要特征的勾勒

我们的身体是历史画面中最有用部分的固化,我们的意识主要是后天的画面。这样一解释,是不是极其的简单,意识有什么难以解释的呢,升物学连意识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回避,恐怕不能叫升物学吧

升物学和人类的价值观有关

在物理学的世界,物理规律是平权的,也就是同样规律适用于宇宙各处,这样看来物理世界是个平等的世界,现代的西方社会也十分讲究平等,包括分配资源的机会的平等和触犯法律时受到的惩罚的平等

平等是个比较玄学的词语,平等的意思可能是不平等,也可能是平等,这使人想到有人在网上问别人:为什么在汉语中1倍和2倍表达同样的意思

在物理世界,平等只有一个意思,物理规律在地球上和月球上是平等的,这不是说地球表面的引力和月球表面的引力一样,而是说引力规律同时适用于地球和月球,海云青飞 https://tuenhai.com 把这种平等叫作事实平等

如果谁要说地球表面的引力和月球表面的引力是一样的,因为物理规律是平等的,这种说法没有一个物理学家会同意。海云青飞 https://tuenhai.com 把这种平等叫作形式平等,形式,指的是流于表面化的,把复杂事物不恰当的简化

恩斯特·迈尔说:

当今流行的社会和政治观念结构是当西方人的思想大部分是受科学革命的思想(即基于物理科学原则的一套思想观念)支配时形成并被采纳的。这对升物学和人类都是一场悲剧。它包含本质论思想并与此相关联的,深信一个门类中的成员的基本同一性(一致性)。虽然18世纪的思想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场反对封建主义和阶级特权的革命,但是不容否认的是民主观念也部分地来自上述物理主义的原则。其结果是,民主可以被解释为不仅主张在法律面前的平等,也主张在各个方面的本质论的同一性。这种观点表现在“所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这一提法中

西方的平等主要体现在一人一票的选举,每个人拿到的选票的权重是一样的,这类似于说地球表面的引力和月球表面的引力一样,如果说西方的民主观念部分地来自物理主义的原则,那么这个物理主义应该是假物理主义

物理规律是规律的描述,具体应用时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计算,所以月球的引力要依据月球的情况进行计算得出,地球的引力要根据地球的情况进行计算得出。光速也是如此,光速在宇宙各处都是不相等的,因为宇宙各处没有两个完全相等的环境

所以,西方的民主和平等只是形式民主,形式平等,和物理学规律的事实平等没有关系。当然,形式平等至少比形式平等也没有要好一些

恩斯特·迈尔说到:

所有的社会改革家,从艾尔维舍斯,卢梭,欧文到某些马克思主义者(不包括马克思本人),都接受了洛克的观点,即人生下来是一张白纸(tabula rasa),在这张白纸上可以写各式各样的字。因此,只要提供适当的环境和教育,就可以从任何一个个人造就出各种各样的人物,因为所有的个人的潜在性能全是相同的

人生下来是一张白纸,这个说法是不确切的。在海云青飞 https://tuenhai.com 这样的整体观者看来,人生下来并非白纸。身体是历史画面最重要部分的凝聚和固化,怎么可能是白纸呢,而意识主要由后天的画面组成,人生下来后天意识基本是一张白纸 是可以说的。意识和身体都由画面组成,就画面的数量来说,组成身体的画面的数量比意识大无数倍,任何时候,身体都影响着意识

如果能搞清楚物理学和升物学的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那么自然可以对人类社会有正面的引导作用,可惜的是目前来说人类对物理学和升物学的一些重大问题的认识还比较模糊,从而给人类社会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2.9 升物学的新哲学

现在已经很清楚,升物学需要有一种新的哲学。它应当包括并且综合功能升物学的控制论——功能-组织结构的观点,以及进化升物学的种群-历史程序-独特性-适应的概念。虽然这种新哲学的基本轮廓是清晰的,但在目前它还只是有待完成的宣言似的东西,并非成熟的概念体系。它在批判逻辑实证论、本质论、物理主义和还原论上是毫不含糊的,然而在其主题方面却又犹豫趑趄不前。近年来就此写过文章的一些学者如壬席,辛普森,Mainx,与 Ayala-Dobzhansky合作的学者,以及升物学哲学家(如Beckner,Campzell,Hull,Munson等)则不仅仅在着重点上,而且在某些基本原则上(例如对突现论的态度)彼此的看法都很不一致。但是这种情况现在已有了令人鼓舞的进展。很多对此有远见的学者已放弃了过去的极端观点;他们之中没有人接受各种不同形式的活力论,也没有人支持解释性还原论。随着升物学的新哲学的边界已明确地标出,在不久的将来取得真正的综合是完全有希望的

科学哲学家当涉及升物学问题时常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悟性(理智)、意识和生命这样一些问题上。我认为他们是在自找不必要的麻烦。就意识而论,它是无法下定义的。根据某些评议标准,甚至低等无脊椎动物也有意识,而且就连原生动物在其回避反应中可能也有。至于是否要沿下去追索到原核升物(如磁细菌)这就完全是个人的兴趣了。总而言之,意识这个概念甚至近似的也无法下定义,因而详细研究它是不可能的

海云青飞:升物学连最基本的意识这个概念都要回避,可见升物学处在多么原始的发展阶段

就“生命”和“理智”这两个词而论,它们只不过是活动的具体化,并不是实体的独立存在。“理智”指的并不是物而是思维活动;由于思维活动普遍地出现在动物界(这要看怎样给思维下定义),因而可以说有机体只要有思维活动(过程)就有理智。同样,“生命”只是生存(生活)过程的具体化。生存的评议标准可以提出来,也可以被采纳,然而在活的有机体中并没有作为独立的“生命”这样一类的东西存在。将“生命”类似于灵魂那样而赋予单独存在的确是太危险(Blandino,1969)。避免使用那些将过程具体化的名词大大有利于对升物学所独具的现象进行分析

升物学独自的哲学的逐步形成,是一个漫长痛苦的过程。早期的尝试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当时对升物学的事实了解很少,而且不确切或错误的概念很流行。这可以用康德的升物学哲学作为例子来说明。康德并不了解升物学的题材必须首先由升物学家本人(通过科学!)整理清楚。例如按因果关系解释林奈的等级结构就是系统学家的任务(这任务由达尔文通过他的共同祖先学说完成的),阐明适应的起源而又不求助于超自然力量是进化论者的任务(已由达尔文同华莱士按自然选择学说解决)。一旦有了这些解释,哲学家才有可能开展工作。他们确实这样做了,然而遗憾的是(就全体来说)是和达尔文作斗争并支持升物学上有错误的学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也就是说现在还有像Marjorie Grene,HansJonas等人的著作

我认为应当公正地说,像壬席, Waddinston,辛普森,Bertalanffy,Medawar,Ayala,迈尔,Ghiselin等这些升物学家对升物学哲学所作的贡献远远超过老一代的哲学家,包括Cassirer,Popper,Russell,Bloch,Bunge,Hempel1,Nagel。只有最年轻一代的哲学家(Beckner,Hull,Munson,Wimsatt,Beatty,Brandon)最终才得以摆脱已废弃的升物学学说的羁衅,如“活力论”,“定向进化论”,“骤变进化”,“二元论”或“实证还原论”学说。人们只需要读到在其它方面是如此卓越的一位哲学家E.Cassirer对康德《判断力批判》一文的论述就会认识传统的哲学家要了解升物学问题是多么困难。为了解脱他们,应当说升物学家也负有责任,因为他们对升物学的一些概念性问题没有作明确的分析。他们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作为升物学哲学的基础应当包含哪些原则或概念?这很不容易详尽说出,但是根据前面的讨论很明显地可以指出:

(1)充分了解升物有机体不能单靠物理学和化学的学说;

(2)必须充分考虑有机体的历史性本质,特别是它们具有从历史上获得的遗传程序;

(3)在大多数等级(结构)层次(从细胞开始)的个体都是独特的并形成种群,个体的变异是其主要特征;

(4)有两类升物学,功能升物学提出近期原因的问题,进化升物学提出终极原因的问题;

(5)升物学的历史由概念(的建立)来支配,并且为概念的完善化、修正和偶尔的废弃所左右;

(6)升物有机体的构型复杂性( patterned complexity)被等级结构组成,等级结构较高层次具有突现特征;

(7)观察和比较是升物学的研究方法,和实验(方法)具有同等的科学性和启发性;

(8)坚持升物学的独立性并不意味着支持活力论、定向遗传论或其它与化学或物理学定律相矛盾的学说

升物学的哲学必须包括一切主要的升物学特有的概念,不仅是分子升物学,生理学和发育(发生)学的概念,还包括进化升物学的概念(如自然选择、总适合度、适应、发育、世系),系统学概念(如种,阶元,分类),行为升物学及生态学概念(如竞争,资源利用,生态系统)

在这里我甚至还可以加上几条“戒律”(don'ts)。例如,升物学哲学不要在还原论上浪费精力。它也不应当采用现成的物理学哲学作为自己的出发点(看到这方面的一些有名著作很少涉及科学研究的具体实践,特别是升物学的研究实践,未免令人泄气)。考虑到定律在大多数升物学学说中不起什么作用,因此升物学哲学不应当把注意力专注在定律上。换句话说,我们所需要的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升物学哲学,它和活力论以及其它非科学思想观念,物理主义的还原论(它不能正确对待升物学现象和系统)都不沾边

升物学和人们的思想观念

C.P.Snow在他的一篇有名文章中谈到,在科学和人文学之间存在着无法沟通的隔阂。关于他提到的物理学家和人文学者之间的信息沟(communication gap)的确存在,但是在物理学家和博物学家之间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鸿沟。不仅如此,甚至在功能升物学与进化升物学的代表人物之间也严重地缺乏信息交流。此外,功能升物学和物理科学相仿,也很重视定律、预测、定量和计量以及升物性过程的功能方面。而在进化升物学中则特别重视性质、历史性、信息、选择值等问题,这些问题也和行为科学及社会科学有关,但与物理学关系甚少。因此有人将进化升物学看作是物理科学与社会科学及人文学之间的桥梁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Carr(1961:62)将历史和科学加以比较后认为历史与一切科学在五个方面不同:(1)历史专门研究独特的事态,科学则研究一般的事态;(2)历史从不教训人;(3)历史不能预测;(4)历史必然是主观的;(5)历史(和科学不同)包括宗教与道德问题。这些区别只适用于物理科学。以上(1),(3),(4),(5)项对进化升物学也大体适用,而且Carr也承认在这些之中(例如第二项)也不全然适用于历史。换句话说,科学与非科学之间的明显断裂并不存在

科学对人及其思想的影响一直有争议。哥白尼,达尔文,弗洛伊德深刻地改变了人们的思想是勿容置疑的。过去几百年中物理科学主要是通过技术发挥影响。Kuhn(1971)认为一位科学家要真正地对人们的思想发生影响,他必须首先被一般人(门外汉)了解。不管某些数学物理学家(包括爱因斯坦和玻尔)多么有名气,“就我所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对科学领域之外的思想发展有过什么影响,充其量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间接影响。”Kuhn的看法是否正确且当别论,然而可以肯定某些科学家对理解力强的门外汉的思想影响要比对其它人更多。这很可能取决干科学家的研究主题是否和一般人所直接关心的问题以及关心的程度有关。因此升物学、心理学、人类学以及有关的学科很自然地比物理科学对人们思想的影响要大得多

在科学兴起之前是由哲学家负责(姑且如此说)促进认识世界的任务。自从19世纪以后,哲学日益退缩到研究逻辑学和科学的方法论上,放弃了原先它所一直专心致志的形而上学、本体论、认识论的广大阵地。不幸的是,这片阵地实际上大部分变成了无人地带,因为当时大多数科学家为探索自己的专门研究而感到心满意足,根本不去考虑他们自己的研究结果会怎样影响到人们的基本要求和一般认识论的问题。另一方面,哲学家又感到科学发展如此迅速,如果不是不可能也是难于跟上,从而转向研究琐碎或玄妙的问题。科学家和哲学家联合作战双方受益的极好机会并没有被抓住而轻易地放过了

升物学和人类的价值

人们有时常说科学和宗教的说教大不相同,科学是非人格化的,超然的,不受感情支配的,从而是完全客观的。这对物理科学的大多数解释来说可能是十分正确的,然而对升物科学的多数解释就并不全然正确。升物学家的发现和学说往往和我们社会的传统价值观念相冲突。例如,达尔文的老师塞吉威克(Sedgwick)就曾强烈反对过自然选择学说,因为它暗示了神所设计的论据将被否定并对世界作出唯物主义的解释。也就是说,据他看来,上帝将从对世界的秩序和适应的解释中被搬掉。升物学学说确实常常是充满价值观念的。这可以拿达尔文的共同祖先学说作为例子来说明,这个学说将人从在宇宙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上拉了下来。最近关于“智商”(IQ)是否由遗传决定并且在多大程度上由遗传决定的争论(特别是和种族问题联系起来)以及关于社会升物学的争论都是恰当的例子。在所有这些情况中冲突都发生在某些科学发现或对这些发现的解释和某些传统的价值体系之间。不论科学研究是多么客观,它的发现所导致的结论往往是充满价值观念的

文学评论早就觉察到某些科学家的著作对小说家和散文家的影响,并且通过他们自由随便地影响公众。18世纪探险家带回国的关于异域原始土著人民的幸福与天真无邪的报导,尽管是荒诞的,却大大影响了十八、十九世纪的作家,最后影响到政治意识形态

当今流行的社会和政治观念结构是当西方人的思想大部分是受科学革命的思想(即基于物理科学原则的一套思想观念)支配时形成并被采纳的。这对升物学和人类都是一场悲剧。它包含本质论思想并与此相关联的,深信一个门类中的成员的基本同一性(一致性)。虽然18世纪的思想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场反对封建主义和阶级特权的革命,但是不容否认的是民主观念也部分地来自上述物理主义的原则。其结果是,民主可以被解释为不仅主张在法律面前的平等,也主张在各个方面的本质论的同一性。这种观点表现在“所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这一提法中,它和下面的说法大不相同:“所有的人有相同的权利并且在法律面前平等。”

任何人只要相信每个个体具有遗传独特性,他就会承认这样的结论:没有两个个体生下来就是平等的

当进化升物学在19世纪兴起后,它论证了这些物理学原则并不适用于独特的升物个体、异质种群和进化系统。然而由物理主义和反封建主义融合而成的意识形态通常被称作民主(从来没有两个人对民主具有完全相同的概念),它在西方世界招摇过市肆行欺骗竟然达到这样的程度,就连最含蓄的批评(就像我在这里所写的几段话)通常也毫不宽容地被拒绝。民主观念与进化思想都高度重视个人或个体,但两者在我们的价值体系上则有很多方面不同。近来关于社会升物学的辩论就是一个可悲的例证,它说明当一位科学家的言论触犯了政治教条时我们社会中的某个集团所显示的偏狭与固执。Orwell(1972)说得好:“每个时期都有一种正统观念,即认定一切思维正常的人会毫无疑义地加以采纳的一套思想观念。它并不严格地禁止说这说那或说别的什么,但是可以讲“不合时”(“not done”)。任何人向流行的正统观念发起挑战就会发现自己被非常有力地压制住。一种真正非时新的意见几乎从来就没有公平的发言机会,无论是在一般的报纸上还是在学术性刊物上。”我想,对于这种毫不宽容的状况,科学家并不是毫无责任的

所有的社会改革家,从艾尔维舍斯,卢梭,欧文到某些马克思主义者(不包括马克思本人),都接受了洛克的观点,即人生下来是一张白纸(tabula rasa),在这张白纸上可以写各式各样的字。因此,只要提供适当的环境和教育,就可以从任何一个个人造就出各种各样的人物,因为所有的个人的潜在性能全是相同的。这就使得欧文(Robert Owen,1813)认为“通过精心的训练,世界上任何一个阶级的婴儿都可培养成其它阶级的成员。”由于阶级是按社会经济地位划分的,所以欧文的看法有一定程度的合理性。但将之扩展到个人并像行为学家John B. Watson那样用极端的形式表达出来那就很成问题。无怪乎抱有这种乐观态度的人对人类孪生子女的遗传特性研究和养子养女问题研究的结果感到沮丧不已

由系统学,体质人类学,遗传学,行为升物学所论证的任何物种(包括人类)没有两个个体完全相同的这一结论,在虔诚地信奉人类平等这一原则的人们中间引起了深切的关注。正如Haldane和Dobzhansky曾经指出的那样,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可以通过为平等下一个与现代升物学的发现相协调的定义来避开。每一个人应当在法律面前平等并享有均等的机会。然而考虑到他们在升物学上的不平等,为了保证有均等机会,就必须为他们提供多种多样的环境(如各种教育机会)。自相矛盾的是,忽视升物学非同一性的“同一论”——当它履行均等机会的理想时——正是民主的最凶恶敌人

升物学具有一种令人敬畏的责任。它曾协助冲破了传统的信念和价值体系是无可否认的。启蒙运动的很多最乐观的看法,包括平等和十全十美社会的可能性,最终却是(虽然是很下意识地)物理神学的一部分。是上帝创造了这样一个近乎完美无缺的世界。当对上帝作为设计者的信仰破灭后,对这样一个世界的信念也注定是要崩溃的。因而Sedgwick的悲哀是确有其事。失去了对上帝的信奉就形成了一个存在的真空(existential vacunun)和一个未解答的关于生命的意义的问题。自从启蒙运动以后,著名的思想家都强烈地感到升物学不应当仅仅是传统价值(观)的破坏者,而且也是新的价值体系的缔造者。实际上所有的升物学家都是信奉宗教的(就宗教这个词的更深意义来说),虽然是一种没有上天启示的宗教(赫胥黎就这样称呼它)。未知和可能不可知灌输给我们一种谦虚和敬畏的观念或意识,但是许多试图用信仰人代替信仰上帝的思想家走入了歧途。他们把人定义为自我,个人的自私,并提倡自私观念和利己主义。这些不仅不能带来幸福,而且从长远来看显然具有破坏性

当然,把人仅仅看作是一种升物,也就是说,人不是别的什么,不过是一种动物,这种看法未免过于简单而且很危险。由于他的很多特性,人能够发展文化,并将所获得的信息,以及价值体系和道德(伦理)规范传给后代。因此,完全基于对低于人类的升物的研究来估价人就只会得到非常片面的、非常错误的关于人的概念.然而对动物的研究为我们了解人的本质提供了不少非常重要的知识,即使这些研究没有揭示更多的东西,它们也显示出人和最接近的猿猴在某些特征上是多么不同

如果不把人定义为个人的自私或者仅仅是一种升物,而是将之定义为人类,就有可能出现一种完全不同的伦理学和意识形态。这将是一种能和要求“改善人类”的传统社会价值观完全不矛盾又和升物学的新发现相容的意识形态。如果采纳这种办法,则在科学与最深刻的人的价值之间将不再有任何矛盾或冲突(Campbell,1974:183-185;Rensch,1971)

这种处理办法乍看起来将和总适合度原则相矛盾。然而有两个理由可以表明并非必然如此。首先,在这个新人类的无名社会中,这个社会将会贡献其本身的总适合度为整个社会的进步服务。其次,人是一个独特的物种,其中大量的文化“遗产”已经加进到升物性遗传中,这种文化遗产的本质能影响达尔文的适合度。这种相互作用过去很少被关心达尔文主义对人类进化影响的学者予以充分考虑。我个人认为总适合度、文化遗产以及健全完善的伦理学之间的表面矛盾是能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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